大众集团在2016年获得了全球销量冠军，只是前任主帅文德恩战略“刹不住车”。这样的惯性下，穆勒要转型给股东们一个交代，还要避免再触礁。
◎ 《汽车人》记者 张恒
细菌，是这个星球上最成功的物种之一。它的成功该感谢人类，我们大肆使用抗生素的结果是催生了免疫性极强的“超级细菌”。
环境突变时，企业也会有同样的进化逻辑。2015年大众排放门事件震惊全球，美国政府开出天价罚单，甚至有击沉“巨轮”的可能。当时，悲观的观点认为，德国制造甚至欧洲经济都会因此面临威胁。可预测者最常犯的错误是，这个世界不是按照因果关系来运行的。量子纠缠宣告了光速不是最快的，意味着也宣布了因果关系并不存在。
“排放门”令大众股价惨遭腰斩，从240欧元暴跌至100欧元，这却“制造”了投资大众集团的难得好机会。
2017年初，大众股价一度超过150欧元，累计涨幅超50%。支撑股价的是，2016年大众销量超过丰田，拔得头筹。公开数据显示，大众集团2016年的全球销量同比增长3.8%，为1031万辆；同期丰田销售了1018万辆。
押宝中国市场，是大众集团最明智的策略。去年，一汽-大众完成终端销量131.51万辆，同比增长达17.3%，顺利完成130万辆的目标。上汽大众表现更惊人，售出了超200万辆，成为国内唯一一家销量破200万辆的乘用车公司。丰田在中国大陆地区市场销量达到121.4万辆，同比增长8%，也是历史最好成绩。
2015年遇到“灾难”，2016年就咸鱼翻身？其实相比突变的环境，如何面对、抉择和行动更为重要。虽然与丰田是死对头，但俩家企业的主战场各不相同，大众主战欧洲和中国，丰田则是在日本和北美。两军占山为王，虽有碰撞，但在各自主场仍极具优势，过得也算逍遥。在美国遭遇重创，但大众在北美的份额有限，而欧洲回暖和中国的爆发，拉了大众一把。
2016年成绩不错，但大众并未完全走出难关。毕竟自1993年以来，大众从未有过亏损，“排放门”当年令集团亏损55亿欧元，且事情仍在发孝，为此计提拨备了180亿美元的大众不得不为此做出改变，否则难平股东的不满。
集团大力削减财政开支，一度打算陆续裁掉2.5万名员工；另有辉腾停产、出售旗下卡车品牌等计划。大众被迫转型，更为关注小型车和新能源汽车，计划未来几年在全球范围内节省220亿欧元，这其中有三分之二来源于企业转型。
2016年6月22日，在德国沃尔夫斯堡举行的56届年度股东大会上，大众集团CEO穆勒发布了“2025战略”。穆勒表示，从2016年至2025年，大众集团将在电气化、自动驾驶、数字化和移动商务等领域投资数十亿欧元。“我们正在推进大众集团有史以来的最大变革。”
预计到2025年，纯电动车的比例要占到集团的三分之一。从2017年6月开始，大众汽车将陆续为全新TSI和TFSI发动机配备汽油尾气微粒过滤器，该设备能将使颗粒物排放最高降低90%。预计到2022年，大众集团每年将有700万辆汽车使用该技术。此外，共享出行、分时租赁都被将成为大众“2025战略”的重点。
重点是，穆勒希望能够提升集团的营业利润率至7%到8%。穆勒明确提出，“我们将更加关注成本问题，在整个集团持续提升效率。在资本支出方面，我们将设定必要的优先权，保持严格的纪律。”穆勒的策略代表危机下的股东利益，如此危机和损失，股东是有要求的。
大众集团的综合毛利率为约15%，而丰田汽车则为约20%。运营利润率方面差距更大——大众只有3.5%，而丰田达到了10%。这也是为什么丰田汽车的估值可以达到1673亿美元（NYSE），而大众集团只有728亿欧元（Frankfurt）。虽然赢了销量，但利润还是太薄。
即便在排放门爆发前的2014年，108亿欧元的净利润是大众的历史最佳水平，但距离丰田高达1400亿元（换算成人民币）的净利润，仍然有不小的差距。
引咎辞职的文德恩当初定下的目标是到2018年，集团实现全球1000万辆的产销。如今来看，该目标已提前完成。而穆勒和文德恩的不同在于，股东们现在可不看销量了，他们怕再出问题，还要弥补损失。
商业人士和经济学家常挂在嘴边的“不确定性”源于“海森堡不确定原理”。原指在测量光粒子的时候，如果知道粒子的动量，则无法确定其坐标；如果知道粒子的坐标，则无法知道动量。简言之，如果A变量确定性越高，则共轭变量B就更不确定。
文德恩在任时的重点是销售量，引入“海森堡不确定原理”，意味着销量越确定，则与之相对的共轭变量越不确定。“排放门”恰恰就是大众汽车在北美市场快速增长时被曝光的。可以认为“排放门”就是不确定性下的产物，而埋下这个不确定性的，恰恰是销量的确定。
如今，穆勒把财务目标放在了开源节流上，如果引入“海森堡的不确定原理”，那与之相对的共轭变量又是什么呢？
大众要利润，定然想优先发展更赚钱的奥迪品牌。一旦要利润这个变量确定了，那与之相对的共轭变量是什么呢？《三亚宣言》？奥迪品牌在中国的热销，为利润不高的大众集团输血不少。横空出世的奥迪经销商联合会却成了大麻烦。正如前文所说，事情往往不是按照因果关系发展的，当问题出现以后，而是如何面对、抉择和行动？可以预期，奥迪品牌的销量将会因此受阻。如何面对和行动，考验着奥迪和大众的高层的智慧。
大众集团在2016年获得了全球和中国地区的销量冠军，只是前任主帅文德恩战略“刹不住车”。这样的惯性下，穆勒要努力把集团的销量、成本、面向未来技术的投资和转型、以及商业模式的改变等多方面进行协调和再规划，使大众集团在未来免于再触礁，还要给股东交代。可如此巨轮，不是说变就能变的，要有实质的进展岂在朝夕，我们拭目以待。(《汽车人》记者/张恒）【版权声明】本文系《汽车人》独家原创稿件，版权为《汽车人》所有。欢迎转载，请务必说明出处及作者，否则必将追究法律责任。敬请关注“汽车人传媒”公众号（qcr05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