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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汽车工业想发展应该靠什么?20年前,我们说靠“市场换技术”,时至今日,大街上跑的自主品牌车型越来越多,但在这些车中真正利用上了外资技术的品牌又有几个呢?相反,以吉利、长城、奇瑞等为代表的靠自主车型起步的品牌已经得到了市场的充分认可,每一家几乎都拥有傲人的技术研发和储备水平。这让我们不禁思考一个问题——到目前为止,“用市场换技术”的路真的走得通吗?合资造车,对自主品牌的创新发展是帮助还是打击呢?
“市场换技术”本身就不可能实现
中国车企搞合资的历史,起步于1984年的上海大众。在引进大众帕萨特B2,即桑塔纳(配置|询价)之后,上海汽车方面希望能够通过生产这一在全球范围内相对先进的车型来掌握外资方面的全套技术。当然,在合资初期,大众方面就同意了关于技术转让的事宜。然而事与愿违,时至今日,大众方面仍然在车型关键技术上做出过让步。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后来的广州标致上,法国人一心想让广汽当自己的“组装工厂”,生产所需的零部件统一由法国进口至国内,中资方根本没有机会一探这些核心部件的设计加工方式和生产制作工艺。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事实上,“市场换技术”只是一个伪命题。道理很简单,以技术转让换来的市场,能成为自己长久的市场吗?为了几年的利润,就帮助这个市场培养出拥有自己技术的竞争对手?相信每一家外资车企都不会在心里认同这种方式。后来,为了能够顺应“市场换技术”的要求,不少外资方面的确提高了合资车型的国产化率,开始在国内投资兴建零部件生产厂,同时也签约了不少国内供应商。虽然这在一定程度上帮助中国工人和工程师们掌握了不少先进技术,但对于自主车型的发展而言,并没有什么实质帮助。
一方面,由于外资技术普遍存在专利保护,即便厂家掌握了某型汽车的核心技术,在产权方面也很难运用到自家车型上。另一方面,大部分工人和工程师们仅仅知道改型零部件如何生产、组装,但在设计方面并不能触类旁通。换句话说,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就拿现代起亚集团目前正大规模使用的摩比斯6AT变速箱为例,它已经是一型非常成熟的变速箱,但韩国人就是敢说,我们把图纸给你,你都生产不出来。
猫给老虎当老师尚且知道留一手,即便是在中苏蜜月期,苏联专家也没有手把手把自己的先进技术一股脑全抖个干净。更何况,合资车企本质上时利益的联合体,外资方为了保障自己利益的最大化,根本不可能甘心把自己辛辛苦苦研发出来的技术拱手让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在中国尽可能地赚到最多的票子。至于技术转让?别想了,他们最愿意看到的就是中方企业提供场地和工人,然后给外资老老实实当装配工。
躺着赚钱久了,自研能力必然受到影响
还记得原来在看《我的团长我的团》时,剧中主人公,炮灰团团长龙文章曾说过一句经典台词,“中国人,什么都不要,就要安逸!命都可以不要,只要安逸!”这句话放在今天仍然正确。人都有惰性,与外资合作生产合资车最大的好处是什么?不用动脑子就能赚钱。外资提供研发技术、生产标准和管理体系,甚至连经销商网络都帮助设计好,中方伙伴只要执行命令好好生产就能成事儿。比起自己研发、自己铺销路、自己打市场,还不知到能不能卖出去,前者的合作方式不知道安逸了多少,又稳定了多少。
躺着就有大笔资金每天源源不断入账,还有谁会想不开再去搞自主研发?况且外资品牌引进中国市场的大多都是成熟的车型和技术,根本不劳中方费心搞匹配、搞优化,甚至连生产工艺都不需要改进。没有人愿意去真正做费劲的事儿,新技术不存在,外资的老技术也根本没有吃透,中方企业的自主研发能力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这一点在业内,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时至今日,君不见有多少厂家拿着钱,排着队等着博世等厂商的团队来做底盘和电子系统的匹配。有多少厂家跟着ZF、爱信的后面问什么时候能给自家车型装上比较好的变速箱。又有多少外表光鲜的新车,发动机仓里还塞着代号为三菱4G64的破烂发动机?钱能买来变速箱,能买来国六标准发动机,能买来底盘甚至是平台,但买不来的永远是技术!搞自研,没有技术储备和人才梯队,又从何谈起呢?
没有成系统的人才梯队和研发结构,发展自主只是一句空话
这句话绝非危言耸听,反观欧美和日韩大厂,每一家车企几乎都给自己的研发人员提供了最优厚的待遇和最舒适的工作环境。甚至有些厂家的研发部门可以独立工作,让一切生产活动围绕自己进行。足可见,他们对人才、技术的尊重和对研发工作的重视程度。丰田可以为了一个车窗开关而反复实验几万次,本田工程师们为了NSX甚至不惜挪用公款,在下班后偷偷加班,最终研发出了让法拉利和保时捷都胆寒的超级跑车!而我们呢?
令人欣慰的是,目前已经有很多厂家重视到了这一点,诸如奇瑞、吉利、长城等品牌,都已经在自主研发方面获得了不小的成就。尤其是奇瑞生产的发动机和变速箱,不仅自用,还引来了不少友商做匹配,就连部分美系车型也与奇瑞缔结了合作关系。正向研发的路不好走,投入大、见效慢、回报率无法预估。但只要正向研发见到了成果,它便成了厂家手中的“制胜利器”,能够帮助厂家们按照自己的节奏发展,再不受制于他人。从而最终进入“研发—生产—获利—研发—技术升级—生产”的良性循环中。
挡在自主车型面前的不是合资车,而是我们自己
失败的人找借口,成功的人找方法。当一家车企总是抱怨合资方不给自己传授核心技术的时候,这家车企注定是失败的,因为它已经在心里忘记了自主研发应该是什么样子。有狼性才能活下去,挡在自主车型面前的永远都不是合资车,而是我们自己的惰性和求安稳的心。先吃苦才能后享福,手里有技术了便什么都不怕,因为到头来,核心技术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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