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界专访】SIGH：日本的新世纪黑暗

远离国外乐队演出近 2 年半，何时恢复依然遥遥无期，补发一篇 2014 年的旧文。

1989 年，如今已成为日本最知名黑暗金属乐队的 SIGH（叹息, サイ）由川岛未来（Mirai Kawashima，主唱、贝司、键盘、采样、编程）、富士木聪（Satoshi Fujinami，吉他）和大关和树（Kazuki Ozeki，鼓）组建于东京，但是由于对首张小样《荒凉》（Desolation）的风格无法达成一致认识，大关和树选择离开，他留下的最大贡献是乐队的标志。1992 年的 EP《给傻瓜的安魂曲》（Requiem for Fools）受到挪威黑暗金属教父 Euronymous（死之王子）的关注，同时石川新一（Shinichi Ishikawa）加入成为吉他手，富士木聪则转攻鼓技。

1993 年，本应由 Euronymous 的 Deathlike Silence Productions（死一般的寂静制品）唱片公司推出的乐队首张专辑《蔑视败北》（Scorn Defeat）由于 Euronymous 被杀而转由 Voices of Wonder（惊奇之声）发行。这张专辑获得了极大的认可与广泛的好评。2020 年，川岛未来说：

“《藐视败北》是一张有魔力的专辑。现在我们是更成熟的音乐人，有更多关于音乐的知识和更好的演奏技巧，但是（或许我该说‘因此’）假如我们现在重录，专辑不会听起来更好的，因为全部魔力都会失去。”

SIGH 的音乐里所展示出上世纪 80 年代早期 VENOM（毒汁）、CELTIC FROST（凯尔特的霜冻）式的鞭挞与合成器融合的黑暗金属风格。在随后的《异教艺术》（Infidel Art）之中，SIGH 的特色得到强化，古典音乐和太空摇滚元素在黑暗与仇恨上平添了更多独面残酷的绝望与义无返顾的孤寂。顺序比较起来，我们会发现他们近几张唱片即使在表象上似乎有着探索与回归，构思与概念的实质上却没有任何变化或者中断。例如我们首先看到的是，加上 1997 年的 EP《葬式剧场》（Ghastly Funeral Theater），徘徊于古典与先锋之间的 SIGH 将自己的名字重复了多次，这与美国死亡金属乐队 MORBID ANGEL（病态天使）按照字母顺序排列专辑的长远考虑一脉相乘：

SIGH 的早期作品是带有东方音乐元素的黑暗金属，随后的作品则日趋先锋化——无不融合极其丰富的音乐元素，2005 年的《绞架陈列室》甚至不能说是后黑暗金属，而更像是一张“先锋金属”唱片，但是，2007 年的《刽子手的赞美诗：音乐葬礼》迎得了唱法的回归以及乐队的专注——

“自 1997 年的 EP《葬式剧场》之后，我们的关注点就在引入尽可能多的音乐类型上，从爵士、古典到蒙古咏唱的一切，但是《刽子手的赞美诗：音乐葬礼》里只有两个主要元素，重金属和浪漫主义时期的古典音乐。也许《刽子手的赞美诗：音乐葬礼》是我们最一致的专辑。很难将《刽子手的赞美诗：音乐葬礼》和《绞架陈列室》相提并论，因为它们太不一样了。”

“我们想在《绞架陈列室》里表现我们生命中的哀伤与压抑，《刽子手的赞美诗：音乐葬礼》则是充满了仇恨与愤怒的一张专辑。因此，粗糙的嗓音是创造出《刽子手的赞美诗：音乐葬礼》世界所需要的气氛的最好方式。”

2010 年，SIGH 发表了第八张专辑《地狱景色》；2012 年则是第九张专辑《睡眠恐惧症》，混合重金属、古典音乐、爵士、卡尔海因茨·施托克豪森（Karlheinz Stockhausen，德国先锋作曲家）、扬尼斯·克塞纳基斯（Iannis Xenakis，罗马尼亚先锋作曲家）。随后表示有望在 2014 年录制第十张录音室专辑《朝向坟墓》。据说仍将包含大量恐怖配乐成分，比《睡眠恐惧症》更怪，“非常电影化、史诗、交响，当然也邪恶吓人”。日本著名单人交响黑暗金属计划 KADENZZA 的 You Oshima（四年前患上癌症）将在其中演奏吉他……如今已经无人可以轻易断言 SIGH 是怎样的极端金属，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根源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2013 年末，在其 1993 年首张专辑《蔑视败北》的 20 周年北京纪念演出后，我们对川岛未来进行了简短采访，希望能稍微揭开这新世纪的黑暗秘密。

1. Demogorgon：过了这么多年，歌词里对于宗教的强烈恨意依然如初，你是否还将 SIGH 视作一支黑暗金属乐队？你如何定义今天的黑暗金属？和你们在 1992 年的定义有何区别？

川岛未来：“黑暗金属”的定义每个人看来都有所不同。有人说你得唱撒旦主义才是黑暗金属乐队。这样看的话，我们从来就不是一支黑暗金属乐队。对我而言，黑暗金属更是音乐。在 90 年代初期，每个人都钟情于死亡金属和碾核，没人关心诸如 BATHORY、HELLHAMMER、SODOM 等等 80 年代的邪恶乐队。作为对这种潮流的反对，诞生了第二波黑暗金属。是 80 年代邪恶鞭挞金属的复苏。在这一意义上，SIGH 有相同的背景。我们听着 80 年代音乐长大，我们最大的音乐影响来自于诸如 VENOM、CELTIC FROST、KREATOR、WHIPLASH 等等 80 年代乐队。而且，如你所知，任何音乐都进入了黑暗金属。BLASPHEMY 和 ALCEST 或多或少都被分在黑暗金属类别里，哪怕几乎找不到音乐上的相近之处。黑暗金属没有音乐上的限制。你能做你想做的一切。所以假如你要给 SIGH 的音乐分类，可能“黑暗金属”是最接近的。坦诚而言，我们并不关心我们是否是一支黑暗金属乐队。我们 100% 确信我们是一支金属乐队，但是我们玩的哪种金属，我们根本不关心。但是假如你需要为了方便而分类，黑暗金属是最接近的。

2. BrutalWang：我们都知道丰富的东方曲风是 SIGH 引人注目之处。为何 SIGH 会在经典的黑暗金属音乐里结合并不常用的乐器？你是否认为这有助于将 SIGH 区别于那些西方乐队？

川岛未来：我认为我们做的其实不新。我很迷印度传统音乐，学过西塔琴和塔不拉鼓。这就是我们为何常常在音乐里用那些乐器，但是你也知道 THE BEATLES 在差不多 50 年前就这么做了！并不新颖。摇滚乐用西塔琴和塔不拉鼓几乎成了套路。没有很多极端金属乐队使用那些乐器可能没错，但是金属是摇滚乐的一部分，在摇滚乐里这就是个老把戏，你知道的。

我认为帮助我们区别于西方乐队的并非这些乐器，而是如旋律与节奏等的自发元素。我们从未有目的地力图听起来日本化或是东方化，但是我们依然说着与英语截然不同的语言，拥有和欧洲/美国截然不同的文化。那意味着我们对于旋律与节奏有着与西方音乐人截然不同的观念。所以即便我们从未有意听起来东方化，西方人的耳朵听我们创作出的音乐是不同的。

3. Demogorgon：1995 年，你在挪威《杀手》（Slayer）杂志第 10 期上说：“假如我们全住在欧洲多好。日本圈子真差劲！我们不得不在一群穿着 CANNIBAL CORPSE 的 T 恤的人面前演出（终极噩梦）！没人能讲出黑暗和死亡金属之间的区别。来的所有人都问我：你听最新的 CARCASS 了吗？对这些我真是烦透了！更糟的是，最近一些碾核小孩发现了黑暗金属，突然组建了黑暗金属乐队。我们得把这样的乐队打倒，以保持我们的圈子干净。”

过去了这么多年，SIGH 甚至在 Day Of Reckoning 2012 音乐节上为 CANNIBAL CORPSE 暖场。这是如何实现的呢？是出于怎样的考虑？

川岛未来：不，我从不仇恨 CANNIBAL CORPSE 或者 CARCASS。那时我恨的是那些扑向所有潮流化东西的“乐迷”。他们投入死亡金属/碾核，说 80 年代鞭挞金属的坏话，因为它们已经过时等等，然后他们一发现黑暗金属会成为下一件大事，他们就开始说“嗨，BATHORY 真酷！”真让人讨厌。我曾经看到一支两周前还在玩瑞典死亡金属的乐队成了挪威黑暗金属的复制品，我被完全搞糊涂了。

也许很难想象 90 年代早期的圈子。那时鞭挞金属彻底死了。那些愚蠢的孩子说“嗨，你还听 VENOM？？？那支过时的邪--恶乐队？？？”我们真的认为整个鞭挞金属场景将会消失。于是在一支黑暗金属乐队里就像是一种抵抗。而后突然之间，那些敌人开始赞赏 80 年代鞭挞金属，因为它成了个潮流。

是的，我们那时年轻有抱负。我们恨那些装腔作势的，你知道。但是如今我 43 岁了，压根不再在乎谁在谁没在装腔作势……

4. BrutalWang：我听了《刽子手的赞美诗：音乐葬礼》很多次。但是对我来说，这张专辑颠覆了我对于黑暗金属的理解，几乎可以说是黑暗重金属，一种全新的概念。这样表达是否正确？

川岛未来：《刽子手的赞美诗：音乐葬礼》的概念是混合疯狂的 80 年代鞭挞金属和德国古典音乐。SIGH 的音乐通常运用多种音乐风格，从金属、爵士、古典、实验到一些民族风格，但是就《刽子手的赞美诗：音乐葬礼》而言，只有鞭挞金属和德国古典音乐，没有其它。而且那是我们首次把整张专辑都充满了快歌。我们一直有个想法，就是做张像是 SLAYER 的《血中统治》（Reign in Blood）的专辑，但是多样性已经成了 SIGH 的特质，因此达到这个目标很不容易。《刽子手的赞美诗：音乐葬礼》收录 10 首歌，我们将其分为三个部分。但是听起来就像是延续 45 分钟的一首歌。全部歌曲都结合、交织在一起，听起来好像德国交响乐。不同歌曲里使用了一些相同的乐句。与 SIGH 的其它专辑相比，可能听起来相当直接，但是实际上它是我们做过的最复杂的专辑之一。如果你多听几次，就会发现隐藏在层次之下的很多秘密。

《刽子手的赞美诗：音乐葬礼》

第一幕：

1. Introitus / Kyrie（进堂曲/主）

2. Inked In Blood（以血签名）

3. Me-Devil（我-恶魔）

第二幕：

4. Dies Irae / The Master Malice（末日经/恶意之主）

5. The Memories As a Sinner（作为一名罪人的记忆）

6. Death With Dishonour（不光彩的死亡）

7. In Devil's Arms（在恶魔怀中）

第三幕：

8. Overture / Rex Tremendae / I Saw The World's End（序曲/至尊之王/我看到世界终结）

9. Salvation In Flame / Confutatis（在火焰中救赎/天谴之时）

10. Finale: Hangman's Hymn / In Paradisum / Das Ende（终曲：刽子手的赞美诗/天堂之上/终末）

第一幕的全速冲击给听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交响乐与黑暗金属的持续鼓击交织在一起，奏出一出恶意凝结成的乐曲；第二幕是完美的过渡段落，“In Devil's Arms”甚至有着最重金属化的曲风；第三幕最为交响化和旋律化，相对平坦的一幕，“Salvation In Flame”过后，暴力表明了意图，地狱里满是哀号。雨水、海浪、火焰的采样、交响乐氛围、高速黑暗金属节奏、重金属独奏，再加上愤怒的咆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以及唱诗一般的咏唱，交织着创造出地狱张开大口吞噬一切时末日气氛。

哪怕不把它算作一张概念专辑，但是它从一名浮士德式的人物的视角出发，使用希腊语、德语、拉丁语的宗教文本带领我们一直进入到一片黑暗领地，充分表现了乐队对人世的怀疑与仇恨。首先是“进堂曲（Introitus）”，接下来的“主（Kyrie）”来自于安魂曲中的《慈悲经》（Kyrie Eleison，直译为：主，发慈悲）。“末日经（Dies Irae）”（直译为“震怒之日”）等等片段中都使用了拉丁语的咏唱，例如：“Dies irae, dies illa, Solvet saeclum in favilla, Teste David cum Sibylla.（震怒之日厄运迫近，天国大地终归灰烬，正如大卫和西比尔所预言）”

专辑中这位浮士德式的人物在不断提出疑问，关于生与死，关于光荣与罪恶，关于选择与放弃，关于心中到底是恶魔还是自我……川岛未来说：

“（专辑歌词）全都基于我个人的仇恨。长话短说，我就是想让所有人去死。我恨对于赚钱之外没有任何兴趣的贪婪的人。我恨不得不依附于宗教童话的懦弱的人。我恨这个地球上 99.9% 的人。我并非在假装是一个愤世嫉俗者，我的意思就是这个。我想让他们全都烧在地狱里。《刽子手的赞美诗：音乐葬礼》歌词的三个最大影响是：瓦格纳的《尼伯龙根的指环》、歌德的《浮士德》，以及烧塌我邻居房屋的一场大火。”

历史上有一曲《音乐葬礼》（Musikalische Exequien），是 Heinrich Schütz 于 1636 年为一位贵族之死而作，可以说是早期巴洛克音乐的巅峰之一。仿若受到它深远影响的勃拉姆斯的《德意志安魂曲》（Ein Deutsches Requiem），《音乐葬礼》使用一系列圣经文本来配合音乐对死亡、哀伤、重生进行深思。错综复杂的合唱，极尽推敲的独唱，精致的音乐织体和微妙的文本贴合着，引领我们为过世的人哀悼，给在世的人警告。

5. Demogorgon：《绞架陈列室》的宣传语里有一段说：“这张专辑绝对有着 80 年代老式重金属最棒的气氛，还有从古典音乐到爵士乐以及声学武器实验的多种音乐影响！现在你正受到警告：这张专辑可能对你的健康有害。川岛未来在创作《绞架陈列室》时患上奇怪的晕眩、周期性偏头痛，面色极端惨白，不得不入院治疗。这就是该专辑为何这么久才发售的原因之一。”这真的是个笑话？

我还记得 EXIT-13 专辑《民族音乐》（Ethos Musick）的第 13 首“An Electronic Fugue for the Imminent Demise of Planet Earth”——“应艺术家/制作人的要求，这张录音的 PCM 1630 母带在持续地电平指示过载（OL）下压制，这张 CD 不符合《索尼-飞利浦红皮书规范》（Sony-Phillips Red Book Specification），这一实践在 CD 制作过程中也不可取。”“在消费者级高保真回放设备上使用这张光盘时，请极其注意。Relapse 唱片公司，它们的子公司和/或关联制造商对于电路组件、录音、处理器、扬声器或其它设备、转换器故障/失效和/或参照的声音回放系统的毁坏不承担任何责任。”这是否是同一种“声学武器”？

川岛未来：嗯，坦诚而言那 100% 是开玩笑。我们为 Century Media 唱片公司录制《绞架陈列室》时，他们拒绝发行，因为并非他们想要的黑暗金属，所以我们不得不换公司。我们决定在 Baphomet 唱片公司（NECROPHAGIA 的 Killjoy 的厂牌）发行时，我们考虑给出一些有趣的宣传文案会很酷，而不是那种烦人的事实，就像“Century Media不喜欢这张专辑，所以我们不得不找家新公司”之类的。随后我们就想到了声学武器的玩笑。平心而论我从没想到二十一世纪的人们还会相信，但是这成为关注焦点，很多人相信是事实。嗯，我们研究过二战时的声学武器是事实，但我认为仅是玩重金属并不会损害你的健康！

6. BrutalWang：听说你是位恐怖电影爱好者，那你是否看过华裔导演詹姆斯·温（James Wan）拍摄的《潜伏》（Insidious）1 和 2 或《招魂》（The Conjuring）？SIGH 的音乐融合了恐怖的鬼怪题材——中国与日本文化里此类故事数不胜数。在我看来，音乐与恐怖片联系紧密。是否可以就此说点什么？它们是否影响了你的创作？

川岛未来：是的，恐怖片及其配乐是 SIGH 的音乐的重要源泉。我个人喜欢老式意大利恐怖片，例如《活魔人》（Beyond）、《地狱之门》（The Gates of Hell）、《夜半鬼追人》（The House by the Cemetery）、《僵尸吃人之午夜恐惧》（Burial Ground: The Nights of Terror）、《阴风阵阵》（Suspiria）等等。像 GOBLIN 和 Fabio Frizzi 的配乐作曲家也是我的键盘作品的巨大灵感。因为这些艺术家的缘故，我使用 Minimoog 模拟合成器、美乐特朗（Mellotron）电子琴、芬达罗德（Rhode）电钢琴、古钢琴等老式键盘乐器。

我还没看过詹姆斯·温的影片。不幸的是近来我没什么时间看电影，所以我有段时间没能跟上恐怖片圈子了。

7. BrutalWang：你学中文一年多了，能否从你的角度说说中国文化？我也在学习日本文化与中国文化的特殊关系，你对我们的金属乐手使用文化作为极端金属的灵感有何建议？

川岛未来：日本文化明显从中国借用了很多，例如汉字。我觉得学习中文很有趣。日本人阅读中文并不那么困难，因为差不多有一半的汉字一样，或是至少含义相近。问题在于发音，相当不同。

我的信仰是，假如你是个生活在中国文化中的说中文的中国人，那么你做出的音乐会自然而然地与西方音乐不同。对于我们日本人也一样。不用努力做不一样的声音。一切都该是自然而然的，在我看来，这是真正的原创。而且，也不要努力去做得和西方乐队听起来一样。音乐里没有对错。按你的本心创作才是艺术中最重要的事。

8. BrutalWang：你和 Mort Productions 合作了相当长的时间，请谈谈合作过程。

川岛未来：喔，是的，和 Mort Productions 合作很棒。我们的一些早期专辑因为某些愚蠢的版权问题不卖了，感谢陈曦，现在乐迷可以很容易地买到那些专辑。我们在未来也会继续合作！

作为文章的结束，摘录《刽子手的赞美诗：音乐葬礼》中几段表现对生存状态的怀疑的歌词：

“在此召唤我心中的恶魔/我需要回复丢失的事物/在此召唤我心中的恶魔/我需要回复我为其哭泣的事物”；

“我将在地狱中燃烧，也不愿在天堂里哭泣”；

“让那些害怕诅咒的被诅咒/让那些害怕死亡的去死亡”；

“死，所有信徒们去死/死，所有骗子们去死/死，永恒的死”；

“作为一个罪人或者作为一个圣人去死！不管哪条路你都不会再有自由！”；

“为谎言而生！为谎言而战！为谎言而死！”

前路是无数种矛盾的集结体，要澄清其中的各个想法，还有更丰富更繁华的景色需要一一品鉴。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会继续目睹音符如地狱之火般跳动。

SIGH - Homo Homini Lupus（人即他人之狼）

补充一些后来的消息：2014 年，从 1992 年起的吉他手石川新一被开除，乐队发照片证明他几乎无法正确调弦：

“坦诚而言，我想知道他怎么了。这是张我不得不发给他的照片，来证明他的吉他完全跑调。现在他甚至无法准确调琴。我们除了让他离开还能怎么办？不是开玩笑也没有夸大。这 100% 是事实。我们真的奇怪他到底怎么了。”

接替他的是本计划客串新专辑吉他手的 You Oshima。

2018 年 11 月 16 日，SIGH 发表了第 11 张录音室专辑《绝望的后嗣》（Heir To Despair）。该专辑原计划 2016 年内完成，但是进展比预期的缓慢，川岛未来说“我花了很多时间去学长笛等乐器”。

2020 年 9 月，乐队宣布开始做新的小样。

2021 年 3 月 12 日，SIGH 将早期小样、EP、罕见作品的 22 首歌结集为《极东黑暗》（Eastern Darkness）。

2022 年，乐队与 Peaceville 唱片公司签约，将发表时隔 4 年的第 12 张录音室专辑。川岛未来说：“我从一开始就关注 Peaceville 的历史。我的意思是，像 DEVIATED INSTINCT、ELECTRO HIPPIES、DOOM、AXEGRINDER、AUTOPSY、PARADISE LOST 等乐队的专辑是我年轻时的至爱音乐（现在依然如此！）几年前，当我去伦敦时，遇到了 Paul（Groundwell，厂牌经理，尽管我们已经认识大约 20 年了），并讨论了再版《藐视败北》的可能性，正如你们所知，它确实再版了，而且进展十分顺利。因此，当 SIGH 需要为新专辑找个新家时，Peaceville 显然就是选择。我很高兴能和他们一起工作，真的等不及今年晚些时候通过他们推出新专辑了！”

文Demogorgon@金属乐界DEMOGORGON@BrutalReign残忍统治唱片

成文2014 年 1 月 5 日

修订2022 年 4 月 21日

发布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