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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释然地面对这一切 | 麻乐音乐专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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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圈

偶像历经岁月沧桑,粉丝也都迈入中年。满江的舞台下,你总能看到眼里闪光的女粉,依然按捺不住倾慕,那大概是早年华语流行乐坛饭圈氛围的延续。她们在微信群聊家长里短,聊青春时跟满江的点点滴滴,晒历史感的合影,帖珍贵的唱片收藏。

自从2016年初,满江携不同其偶像时期的摇滚乐登上《中国好歌曲》的舞台,至今四年间出三张专辑,张张不同,从乐队编制的《Mr. Man》,过渡到清冷合成器贯穿的《冬某日》,再到今年律动节奏变幻丰富的《进化论》,不断制造新响动,试探着独立音乐的水温,“我这些年始终想要吸收一些新的粉丝群体。”说完,满江马上补充,他跟老粉丝“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老粉丝的追随热烈,他们从各地赶往10月3日满江的新专辑首唱会,秦皇岛阿那亚冷风习习,不少歌迷是拖家带口前去观摩。观众中还出现了汪峰、周杰。

演出完毕,逗留的歌迷合影,满江总笑脸相迎有求必应,采访的私下场合,还有歌迷追随至酒店,送他新鲜的无花果。“这两年对于受众和观众,其实我心里面会有一些距离的。”这距离不表现在外,满江自认是一个非常容易走近的人,对内心的真实感觉难以名状,也不愿将心里稀奇的想法和日常琐碎拿出来分享,“我心里面有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他怕距离太近失去自我,即便他总维护表面氛围的和谐,“其实那样并不是最真实的我。太过于累地牵扯精力,去随着别人,我也会觉得那样的方式有点太累。”

为什么不制止?

“这就是bug,这就是经验主义。”满江的妈妈是个极其好客的人,“不遗余力地照顾客人,把人都吓坏了。”满江说自己的周到也受母亲的影响,但他希望与人的接触有个边界,“我是灰色地带特别厚的一个人,蛮有意思,其实挺矛盾的。”

近些年做的音乐都没有年龄的划分,新专辑《进化论》节奏强劲,满江预想这更贴合年轻受众。他既想在音乐中保有怀旧的味道,体现年龄的质感,又想走近年轻人的生活。但他发现,独立音乐的推广渠道有限,资源大多向流行化的音乐倾斜,摸索了几年,壁垒也难突破。很多人依然基于旧时对他的印象来欣赏满江,“我会觉得这可能真是出道久的原因,别人对一些事情的固有主观认识很难改变。”

他看到音乐的评论里,有人提到满江多年没出新歌,但事实是他一直在发布新作品,这些人在春晚见过满江,知其名不听其声,不是消费音乐的主流人群;而真正关心独立音乐的年轻人,又会忽视他这样一个曾在主流乐坛摸爬滚打的“老歌手”;追随满江的老粉,在消化满江的新音乐时,又出现消化不良。“这就是这些年在独立音乐的区域当中,所遇到的比较徘徊的问题,总是会纠结,好像陷在一个比较怪的圈里。”

虽然市场不可控,但“有一个根本和原则,就是我必须坚持发声”,满江坚持发表创作,相信自己的音乐有适合的受众,相信这些人切实存在,或是年龄跟他相仿,或是年轻人,或是单纯喜欢他音乐的某一部分,“我就是要寻找他们。”

上一轮“无际”巡演走了全国近20个城市,是满江入行以来最频密连贯的一轮演出,带给他最大的收获是激励。满江看到年轻人汇入现场,也能欣赏他用年轻的音乐形式歌唱阅历,年轻人与老粉都能在他的音乐中得到满足,“很多年轻人在,我的一些老的粉丝,他们也在。他们非常相容地处在一个场合,分别分享自己想要分享的东西,我觉得那一刻还是挺欣慰的。我只是希望这个部分的群体会不断扩大,倒不是说多大的狼子野心,我只是希望音乐做出来了,对公司有回报,让一个苦苦冥想创作的音乐人欣慰,我都还是希望这些音乐有更多的感染能力。”

那轮“无际”巡演基调围绕着疏离感满溢的专辑《冬某日》,满江在livehouse演的过程中,总觉得跟观众隔着一层雾气,“像薄薄的面纱或者有水气的玻璃,那张专辑是往自己的内心世界去探索的一张,比较个人。”他喜欢听着这张专辑,在北京市郊骑几十甚至上百公里的自行车,这音乐适合独处,但在现场表演,总有隔阂。于是满江当时就盘算着,要做一些刺激人肢体感觉的音乐,着重突出鼓和贝斯的律动节奏,激发人的本能反应。

进化

满江的新专辑启用“进化”的概念,是“少年”到“黑鸟”的进化,也是梦境到现实的进化。他像写章回体一样,定出整体结构,一首接一首创作,听着做好的曲,回忆一些电影或是其它片段,就像一幕幕戏在脑海里打开,再往歌里填充进具体的意涵。新专辑《进化论》节奏先行,和声的运用相对简单。

《大摩羯》、《奇幻术》、《十三月》里都有突出的贝斯,有些段落是贝斯弹出的旋律。满江前年买了一把贝斯,天天在家学着弹,“原来贝斯是一种特别肯定的语言,贝斯确定之后,它会给你的音乐定一个节奏方式,定一个说话的方式。就像是一群人说话,有的人声音比较大,总会给大家带着节奏跑。”

满江带着吉他手杨颖彪跑到台北录音,跟既是鼓手又是录音师的知名台湾音乐人钱炜安(Zen)合作,钱炜安在《冬某日》时就给满江打鼓,并操刀录音混音和母带工程。

这回钱炜安在台北帮满江撺掇乐手。到陌生的南方找陌生的乐手来做专辑,满江回想起来觉得有些冒险。出发前,他跟钱炜安反复论证编曲,将分轨文件都传给钱炜安,细致揣摩作品要表达的情绪。钱炜安找来了简道生和江立平执掌贝斯,前者是金曲奖获奖乐队无限融合乐团的成员,后者是浊水溪公社贝斯手,还得过金音奖最佳贝斯手;新生代音乐人林泰羽弹奏管风琴;著名影视配乐大师卢律铭操刀弦乐组。

钱炜安组织了堪称台湾顶配的乐手团队,为满江助阵。满江从这些音乐伙伴身上,感受到有别于北方人的音乐理解方式,以及时代造就的音乐素养的差异。

满江提到,自己的音乐启蒙都是带着传统民歌基因甚至偏美声的流行歌,曾经环境封闭,导致认知局限。而那时的世界,是合成器的时代,做《进化论》就像补足他自己七八十年代缺失的音乐,他觉得专辑里的整体动态都偏七八十年代,并不像时下的流行乐那样丰满,于是混音和母带处理时,音乐动态也保持克制,灌录进磁带的话,从砖头录音机播放出来也毫无违和感。

满江的合成器运用也比《冬某日》时期得心应手起来,全部自己完成,也负责midi的工程文件。合成器、贝斯、吉他、鼓,在满江眼里都是音频的色彩,创作音乐就像在画布抹颜色。他对作曲和编曲的认识,也采用绘画的“三维”模式,“我脑海里会生成一些颜色画面的感觉,对音色的认识其实就是你对颜色的认识。你对天、对地、对树叶花草的认识,无非就是你对颜色的认知,把它从自然界搬到你的画布上。我的合成器无非就是在里面营造环境,无论是低频的振荡器,还是中音频率,还是高频偏铃或者打击的方式,无非就是在我的脑海里生成了一幅画,还原我的内心世界。”

幻境

为律动欢快的歌写词,满江有些费劲,他想在《大摩羯》里做些诙谐调侃,却碍于自己不善于开玩笑,装不出幽默感,于是叫太太郭玥帮忙。满江试图制造诙谐和调侃,来帮人们面对压力和难题,他在演唱时也受用其中,将这当做养料用在生活里。歌曲后段穿插着一个京腔男子的声音,歌曲原本叫“开个会”,极具反讽效果,满江说,如果对这个声音产生腻烦,证明曾有人这样烦过你,再听到时是一种警醒。这个声音是噪声,是刺激,是音乐里的色彩,激发人体心脑的反应。

“我就是想让大家去烦一烦,因为我从70年代过来,会对一些非常古板刻板的事记忆犹新,那个时候你所看到的听到的高大上的东西还挺多的,一直到现在,其实这部分的神经总是在紧绷,我需要自己放松下来。所以我特别希望自己的音乐作品,不单能够传播给别人,对于我自己其实也是一个重新的梳理,每一次唱它的时候会发现,原来我不想这样做,我不喜欢这样做,我要重塑我自己,我要忘掉自己在性格里面有缺陷、有bug的东西,我要给自己升个级。”

满江爱胡思乱想,从小就爱看飞碟探索、宇宙奥秘,歌里总有玄虚的成分,他喜欢导演诺兰,喜欢探索时间空间、探索人类内心世界的片子。疫情期间,生活规律差,睡到自然醒,他晚上一直看片,看美剧看英剧。

前段时间满江看了《暗黑》、《传教士》,疫情以前也看过《黑镜》,他觉得这些有关时间、生命、自我探寻的题材,和自己的音乐创作是同一体系。看完片有时兴奋着写写歌,一折腾就到了凌晨四五点。

不过满江坚持锻炼身体,每天做有氧运动,跑五公里十公里,再做做仰卧起坐俯卧撑,跟太太在家里准备着专辑的前期物料,他摆点姿势,太太给他拍拍照,“没有人按门铃,那种感觉还挺好的。你也不期待着外界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你只需要不断地丰富自己的生活。虽然有一些乏味,但是挺适合我这个摩羯座。”太太为每首歌画了一幅画,收录在实体专辑中。

《奇幻术》里满江唱着“揭谛揭谛,波罗揭谛”,号召人们放下一切,勇敢闯入亦真亦幻的世界。《寻光记》则启用弦乐组,用非常规的勾弦拨弦,演奏大中小提琴,“特别像打击乐,经常会有三拍四拍的一些反勾的点弦,各种频响在脑子里,就像是你在找寻时的目光的触点一样。”

一首以贝斯旋律为主线的《十三月》原本叫“寒山寺”,西洋的律动里是偏东方审美的失忆画境,“就像一艘船停泊在夜的港湾,朦胧的灯光和昏暗的山景,从远方传来隐约的一段弹琴的声音,还有敲钟磬器物的声音,泛泛地你会觉得冥冥中想怀念一些事情、想忘掉一些苦痛、想抒发一些情怀,但那一刻又有点不太清楚你想表达的这个内容到底是什么。你会觉得有些苍茫,在这个夜里跟自己独处的时候,你会觉得有一些苍凉。”

日历只有十二个月,满江说“十三月”就是消失的记忆、感受和情绪。这些汇在一起,就是第十三个月,“其实你已经完全把它给忘记了,但这个有可能才是你生命当中非常重要的部分。”

通路

满江喜欢用飞鸟的视角写歌,从《飞鸟》、《归来》开始,飞鸟追随自己的意念回到故乡,在专辑《Mr. Man》里化成一个写实的人,在《冬某日》里化作一粒向内心探索的尘,这粒尘埃最终要推开内心的门和窗,进化成“黑鸟”,在灵魂上得到释放。

配合《黑鸟》的这幅画,采用了西班牙画家委拉斯贵支式的技法,画中的满江是年轻的国王,手里的仗剑是一把吉他,“我只是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是自己的国王,国王穿的’铠甲’是一身锦服,那些裘皮披肩,是披了家里的一个小毛毯,穿的是我平时运动的健美裤。跟国王的打扮格格不入,但是我总觉得在自己的世界里,希望自己有一片疆土。”

这种精神胜利法,颇有堂吉诃德的影子,满江给专辑起名时脑海还浮现过“堂吉诃德”,他的精神让满江敬畏,“这种自嘲也是很普遍的一个现象。我有我自己的疆土,我有我自己执拗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主观观点,我有想给你讲故事的时候,我也希望你忘了我所讲的内容,或者是在开玩笑,但是一切都很真实。”

满江的音乐疆土奇幻斑斓,“我觉得音乐是唯一一块,真的是让自己感觉到很温暖的地方。”喜好运动的满江,保持着记录运动成绩的习惯,前几年见成绩下滑,心生焦虑,唯一的解释就是身体机能退化,满江不太认输,但身上的疲惫自己清楚。

音乐成了安定的归宿,“你真的不太需要在舞台上跳一米八还是两米五,或者扣篮,你不太需要那方面的精力,只要你保持一个学习的开放状态,你就会在音乐里面有进步。”他觉得音乐世界里永远学不完,而自己要完善的部分还很多,“所以我愿意做更多的音乐风格尝试,我喜欢的音乐太多了。”对音乐的求知若渴,是他近些年复出才有的状态。

满江是个晚熟的人,在做专业歌手时,“说出来大家都不太能信,我可能真的在音乐部分并没有那么大的关注。”总局现在眼界和时代里,当时即便试图打开更多的门和窗,也还是基于过去的内容,音乐并无实质变化,“只不过换了件衣服,你还是在这个环境里,还是那个样子,那个状态都没有变。”

沉寂的几年,通过绘画,满江忽然找到了音乐的通路,“原来音乐跟绘画有那么多互动的关系,绘画能调换出那么多的风格,有那么多的颜色,大可不必放弃掉很多你自认为美的东西。”他说大师如毕加索,也经历过不同时期的多变,不断在更新自我,“这些在音乐的创作上是一样受用的,就觉得打开了很多认识的方式,我就开始听一些以前不好消化的内容。”

满江以前对另类、电子之类的音乐不怎么感冒,觉得它们不伦不类,有些闹吵,旋律不够好,但当真正有了开放的心态,他开始听大量的音乐,林林总总各类风格都尝尝,“听到有嚼劲的音乐时会很兴奋,很期待自己也能做这样的音乐。我从那时候就会创造一些新的音乐声响,有一些想法和动力。所以从那时候就开始慢慢积累,胡听乱听,什么都听,只要是喜欢能消化的都听,特别饥饿的人一样,开始往自己身体里面去嚼去听。”

满江的表达也畅通起来,他发现自己的故事,喜欢的虚幻,感兴趣的内容,都能通过音乐表达出来,这感觉就像从以前的小池塘,跳进了音乐的大海。

释然

特别的录音经历也让满江感到《进化论》似乎冥冥中跟南方有着关联。

一首《南海姑娘》跟邓丽君的经典撞名,“她是同一个姑娘,所表述的时代不一样。”满江的笔下,这个姑娘手持智能电话,目光从小渔村转向了全世界,她的理想被手机“刷爆”。歌曲由安定的说唱,转入激烈的摇滚,前后能量对比悬殊,是小姑娘由安逸到崩溃的衍变,“她前面很乖巧,不时地掏出手机翻一翻喜欢的东西——漂亮的,精致的,她都爱,浏览大城市的生活。最后当她发现她的手机没有了——丢了、坏了,或是手机里面跟物质有关的钱财部分全刷爆以后,她只能用她的思想和意念去安和桥。”满江设定,这个姑娘爱听宋冬野,“她只能用意念站在安和桥上甩头发。是有这么一个戏剧冲突的故事。到了特别绝望、疯狂,这个姑娘一下就崩溃了。”

另一首《失忆》起初名叫“暗淡的月”,与齐秦的闽南语金曲重名,歌词由满江的太太郭玥执笔。歌曲调子灰暗,满江说像是惊悚片里吓人段落的前奏,原名的用意是“同样的月光照耀在不同的时代”,而郭玥觉得“月光”的版本太温软,阴暗里的追逐和躲避才更适合曲所表现的情绪,就像噩梦的前兆,“现在《失忆》的冷,更像一把剑和刀一样的,有点戳心的感受。”

开篇歌曲《少年》前面的合成器,也是满江认为有些南方味道的部分,像潺潺的流水,带着温润。满江在里面安插了一个格格不入的阴郁的吉他扫弦,“听觉上来讲挺分裂的,永远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音乐,在静静地响,无论里面有多快乐有多开心,但这东西永远挥之不去。”

这正映照人生中没有绝对——最快乐之后停下来的那一秒,或许也是最悲伤的时候,悲伤到极致也会突然释怀——满江觉得人生的喜乐伤悲都没有极端,“《少年》还挺真实的,他会永远告诉你:少年你应该一往无前,但是说着句实话,少年你已经老了,哈哈哈,当你再想跳那么高的时候你会发现,你的身体有时候不太能支撑你了。可能这是生命当中最本质的东西,永远都有变化,永远都是不可知的。”

满江的歌词写得迂回曲折,他羡慕那些一针见血的创作者,“说实话我的性格不是那种特别直爽的,这也是我的一个bug。”

《少年》里的生活声音采样,来自台北的录音室,外面是狭窄的街巷,采样展现一个画面——下雨天,骑摩托的人收起伞,打开门,进入更安静的录音室,关上门,把自己身上的包袱全卸下来。满江埋伏了暗喻——推开人生的另一扇门,是未知的地方,其实你又走进了一个更狭隘的人生闭环。

“你以为你卸下了所有的包袱,放下了一把钥匙。那把钥匙就是打开你人生之迷的钥匙,你以为关上了门,你以为真的敞开的窗和门,其实它真的只是’你以为’。进入了我的一个梦境和现实之间的闭环里面,就是说你所见的未必是真实的,而我唱的未必是重要的东西。”

“别记住这些/别试着去追寻/这只是个循环的游戏/别记住这感觉/别试着去追寻/这只是个重叠的陷阱……”新歌《循环游戏》里,满江的意思是,他所讲所唱的都不重要,人们只是处在一个循环的游戏陷阱中,你所追逐的《南海姑娘》里的故事,揣摩的《大摩羯》里满江的个性,《少年》里的自我剖析,“这些东西全都不重要,我推翻了这张专辑前面所说的一切内容。”

就像诺兰的电影《记忆碎片》,打乱的剪辑混淆了真实和虚幻,“你都忘了吧,其实没有用,这都是假象。”满江觉得这样的安排很有趣。

越是认真对待生活,生活却总给你一个荒诞结果,“你很认真地去过每一天,发现原来这个世界已经趋于和平,每个人都进入到更加文明的体系和状态。突然你会发现哪个世界哪边又开始了很原始的暴力,又在打仗,一个病毒让整个世界的科技落后……你会感觉到,轻易相信的那些东西瞬间就可以被推翻。”

基于经验主义而形成的方法方式和习惯,或许并不可靠,满江甚至觉得经验主义是一种伤害,“重要的在于我们应该忘掉这些东西,忘掉自我,忘掉曾经存在的一些固有观念。到最后在最理想的状态,你会幻化成了一只黑鸟,你的灵魂脱开你沉重的身体,中国讲叫羽化成仙,或者换个讲法:你可以很轻松地、释然地去面对以前的这一切。”

采写:麻乐

发布于: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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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糊滴大桡釜 0
外套吧!跳的时候系在腰上,走的时候穿在身上。别着凉,晚上冷。
河北廊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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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ozhuyi1986 0
新专辑已到
河南安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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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天蓝925 0
我已经在想11.7穿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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