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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殿良笔记组织“敢死队”攻城!

力王谈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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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殿良笔记组织“敢死队”攻城!

“三”打沈阳城

沈阳地区义勇军第二次攻打沈阳城,分三次进行,主要领导者是二十一路军司令赵殿良。

1932年8月25日,赵殿良在浑河堡召开各路义勇军首脑会议,确定8月27日夜11时联合攻打沈阳城。因为27日下大雨,河水暴涨,义勇军过不了浑河,临时决定向后推迟一天。对于义勇军三打沈阳城的战斗,记者试图通过多种史料形式来记述。

当事人口述三义庙前誓师

1932年8月28日下午4时许,二十一路军齐集浑河堡村口三义庙前。

赵殿良主持誓师,作战斗动员:由吴殿祥、沈宝林分别率领第一支队和第二支队从东关方向进攻,集中优势兵力攻打飞机场;由林子升率领第三支队从大南门方向插入,向药王庙方向攻击;由徐黑虎、崔志义指挥所部从小南门方向攻城。三路攻城部队安排妥当后,在赵殿良的指挥下,借着晚上的阴雨天气,队伍很快地潜伏到各自攻城的集结地。

在沈阳市档案馆,记者查到了1988年2月26日苏家屯区委党史办对林子升长子、浑河堡村村民林奎村的访问记录。当时林奎村已83岁,他详述了林子升攻打沈阳城过程:

1932年夏末秋初,有一天,各队都来到我村,有燕子、长江、崔志义等,全村各处都歇满了人,有拿枪的,也有拿大刀的,放了岗,守住所有路口,断绝交通,不准任何人进出。几个小时后,天黑了,都集中到三义庙,人们在庙里坟香,叩头,就出发了。

兵分两路(此处和史料记载有出入——编者注),沈宝林率大部分人马绕至城东,攻打飞机场。我爹率余人攻打大南门。后来听我爹讲,他们攻大南门没打进去,里面的商团(各商号出钱出人组织的武装)兵力比较集中,于是他们向东,绕到勒石胡同进去的。这里商团也有人,兵力不多,但有战壕。我爹喊:“我们是去打日本人的,你们要是中国人,就把枪扔出去。”于是商团的人就停止抵抗。进了城,进入大南门附近的一个警察所,人都跑了。搜了枪,扯了线,就顺大街往北去。到第七小学处,听到摩托车响,大家隐蔽。待车开过来,只见有一辆三轮摩托,跨斗里还坐一个人。佟世凤和林树春(都是本村人)先后开枪,打中了那个坐车的,摩托车调头就跑了。继续前进,又遇到汽车,后来发生哪些战斗我不清楚。天亮前,他们退出城,退到莫子山。

关于遇到的那辆汽车,多篇文章中都有提及:“林子升队伍来到大井沿胡同口,恰遇伪警察厅长齐恩铭闻枪声驶小汽车前来查看,一声枪响,吓得齐恩铭弃车钻进大井沿胡同,不知去向。三支队推进到二道岗子胡同,已深夜一点多钟,这时敌伪援军驱三辆坦克赶来,林子升见敌我力量相差悬殊,便沿东二道岗子向东撤退。绕至小河沿一带仍未能与其他部队联系上,遂趁弥漫大雾撤出市区。”

中外报载东塔机场飞机被烧毁

东塔机场是东北地区的第一座机场,因为邻近沈阳四塔之一的东塔而得名。

它是张作霖于1920年所建,1924年张学良进行了扩建。九一八事变后,日军占领了东塔机场,100多架东北军的飞机落入日本人手中。从此,东塔机场成为侵华日军的空军基地。1932年8月28日夜,义勇军对东塔机场展开突袭,其战果后见诸报端,轰动国内外。记者在沈阳市档案馆找到了相关文献记载。

日伪报纸《盛京时报》8月30日报道:“兵匪遽然挺袭奉天城,三路并逼三面受敌。……在飞机场一隅押收飞机之仓库发火,结果内中押收飞机,竟尔烧失。”

救国会创办的《救国旬刊》报道:“(8月)28日午后11时15分,义军首袭兵工厂南方,与满洲国公安队、靖安游击队接触。义军一方在东北飞行场放火,电灯尽灭,兵工厂一带,顿成黑暗世界,午前1时半,东北飞行场焚烧一部,其他义军于大东门、小东边门与日宪兵队开始交战。……飞机库一隅起火,将储之飞机全部烧毁。”

国民党《申报》三十日国内要电:“警察做内应,义勇军攻入沈阳市,占领飞机场,数十架飞机成灰烬。”

《大公报》沈阳二十九日专电:“日军飞行队格纳库(应指飞机库——编者注)中炮起火。据现在所判明之情形,伪靖安游击队中尉以及兵工厂警备特务长均已阵亡。”

东京二十九日路透电:“陆军省官电,报告沈阳情形,义勇军于天明前已退,飞机库火毁,结果有以前东北军飞机数架被焚。”秦皇岛在同一天也发(路透)专电:“义勇军攻沈一役,日军死伤百余名,飞机被毁27架。”

对于义勇军攻打东塔机场战斗,在《李兆麟传》中是这样写的:“为谋划攻打沈阳战斗,沈阳附近各路义勇军首脑人物举行了联席会议,决定汇集第二十四路义勇军、邓铁梅部民众自卫军一部、沈阳辽阳各县乡团武装近万人总攻沈阳,届时并有沈阳市内部分伪靖安军和伪警反正充当内应。会议公推第二十一路义勇军司令赵殿良为攻城总指挥,同时确定李兆麟指挥二十四路义勇军参加战斗。……当时住在沈阳东关的杨寿天就曾亲眼目睹日寇用汽车将飞机残骸运往铁西工厂的情景。”由此可见,二十四路军也在攻城部队之中。像沈宝林,他既加入二十一路军,也加入了二十四路军。

日伪档案伪警四个分局的报告

伪奉天警备司令部档案对义勇军这次攻城有较为详细的记载。

记者在1987年第二期《方志天地》“奉天警备司令部档案奉警情第132号”上看到相关记述,除去它诬称义勇军为“匪”,把义勇军退却诬称为“窜去”之外,它从中为我们提供了1932年8月28日夜义勇军攻城的路线、人数和战斗的具体情况,现对伪警察四个分局的报告分别摘录。

第二分局报告说:“昨(28日)夜十一时三十分,东方兵工厂一带发现枪声。”“十二时二十分(29日凌晨20分),在小东边门外讲武堂旧址发现匪人约四五十名向我防御线开始射击,当时被我警士猛烈射击,匪势不支,向东方退去。”“(29日)一时二十分,在小东边门正东及东北方发现匪百余名向我袭来,当时被我军击退。”“(29日)三时四十分,由大亨铁工厂(今大东区大东路178号)后地坛方向又来匪四十名,以手枪和大枪向我猛行射击,我方向匪方出击,当时将该匪击退,向东方窜去。”

第七分局报告说:“十二时由兵工厂方向窜来匪人约百余名,向七署开始射击,因本署警士完全集合于阵地,故未进院,当时即向大东边门方向猛攻,行至德化街被我警士猛烈射击……向南方窜去。”“航空处仓库于十一时三十分被烧。”

第三分局报告说:“十一时二十分,大南边门及勒石胡同发现匪人二三百名(由浑河堡及富官屯一带窜来)向我防御线射击,同时我方开始射击,匪人由勒石胡同路南、头条胡同南头将电网用刀豁断。同时匪人约百余名窜入城内,向大南边门哨所围攻,我疑为后方援队故未防备,当时被匪围困,将警察队掳去二十余名,大枪二十余支。”“小南边门于十一时四十分,发现匪人约七八十名,向城内射击,当经我方警士五六十名(还击),将匪击退。”“当大南边门一带激战之际,齐(恩铭)厅长乘汽车前往督战,行抵勒石胡同西头,被匪将司机打伤,厅长率领警察一名极力抵抗,将匪击退,即行至药王庙前,发现匪人约四五十名向城内猛攻,厅长同警士竭力防堵,后因警备司令部派兵一连及宪兵队来援,即将该匪击退。”

第十一分局报告:“(29日)一时二十分,在北大营道第一营防线发现匪人二十余名,当时被我警士击退。”“(29日)一时二十分,沈阳路吉川顾问和田顾问乘汽车赴沈阳站探视,行抵广场东方,突然受路旁匪人(袭击),吉川及十一分局警察分所长各一名、警察一名、司机一名均负伤,以上情形相应通报贵处(伪奉天警备司令部——编者注)。”

日伪档案资料从另一个侧面证明:1932年8月28日夜,义勇军在沈阳城内四处出击,给敌人以痛击。

义勇军还曾于8月29日夜和9月1日凌晨二次攻打沈阳城,但日伪报纸为降低义勇军影响并没有给予报道。赵殿良曾写过一篇《九一八事变后之经历》的笔记,详细记述了他组织义勇军攻打沈阳的经过,其中就包括日伪报纸没有报道的8月29日攻打沈阳情况:

(8月29日)王兰田致函良说:“昨因各路军马未曾到齐,唯你的第一军攻城,以致未能完全成功,实所抱歉。今日夜内各路军马准能到齐,前来攻城,并有黄虎臣率领士兵5000余人已到马三家子听调进攻,并有城南天地龙率领士兵千余人拟攻冯庸大学、日本站等处。请贵军仍攻大、小南边门及飞机场等处。并在贵军挑选敢死队100名,每人各支薪金50元,队长一名,支100元。”

良当即挑足其数,另外又组织搜查队50名,并决定孙国长率部进攻大南门外敌人,冲锋敢死队长李景奇随后而至;沈宝林、魏五周、吴殿祥率部向飞机场一带进攻。不料,日军早已预先防备,再加配合进攻的各路军“均未前来”,激战两小时,义军退回娘娘庙一带。

是役,队长吴殿祥率20余人进攻飞机场全行俱役,孙国长所部在大南门之役伤亡约10余人,李景奇阵亡……

时隔两日,9月1日凌晨1时许,沈宝林、崔洪武、徐黑虎等部,又一次发起对沈阳城的攻击。这次攻城情况,伪奉天警备司令部档案有较为详细记载:

“袭击大南边门之匪贼约有百名,由本城南面沙岗子方面窜来,由该处勒石胡同第三区警察哨放枪两响威吓,而该匪等全然不睬,吹号前进,继续攻城,警备队极力抵抗,始将匪等击退。但该匪转变方向往小南边门进行,中途为我侧在两方埋伏之警察队齐起堵击,战约二小时许,匪力不支被我警队击退。袭击大东边门外之匪约六百名,亦吹号前进,行到德化街警察防御线处,被兵工厂之野炮击退。”

三次攻城失败后,二十一路军逐渐走向解体。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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