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妻物语|因为你,我改变了自己

老胡侃娱
这是一个“女孩遇上女孩”的故事
先来简单梳理一下故事:生活在日本茨城县下妻的的龙崎桃子,是个沉迷于中世纪法国洛可可文化的17岁高中生。在朴素得毫无潮流可言的下妻,桃子就算被当做异端也依然丝毫不介意,对东京充满向往,甚至不切实际地幻想自己出生在洛可可时代的法国。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她遇见了穿着特攻服、骑着机车(虽然是轻骑)上门购买范思哲仿冒品的暴走族少女草莓。
一个是公主一样的洛丽塔少女,一个是满口“杀了你的”暴走族。二人对彼此充满了好奇, 都在对下妻这种地方会有对方这样的人存在感到不可思议。对桃子产生微妙的关注的草莓总是不时出现在桃子家。桃子则一边厌烦着老是打扰她的草莓,却一边被草莓影响着。二人一起到游戏厅玩“柏青哥”赚钱,一起到东京的代官山寻找传说中的刺绣屋……这一过程中,二人经历了许多事:草莓经历了第一次的暗恋与失恋、桃子见到了自己的神-baby创始人矶部……虽然草莓不时会对桃子来一个背后飞踢,桃子不时对草莓热情的冷淡,少女间却渐渐拥有了友情与羁绊,更找到了人生的真正目标……
洛丽塔少女与机车暴走族
说到主题,电影的标签有“剧情”“友情”“中岛哲也”,因此“友情”绕不开也显而易见的,其次是“梦”,最后是“个人与群体、社会与生存”。这三方面都有着内在的联系,所以这里不分开谈论。
中岛哲也运用他一贯的荒诞手法,描述了日本的洛丽塔文化与暴走族文化,乍看这是两个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但其内在是有联系的——同属于边缘文化。这两种人都并不被所谓的世俗待见,即便是如今多元化的世界。于是我们看见都是异端的桃子与草莓二人产生了化学反应。穿着华丽可爱洋服,过着精致生活的桃子遇见了不爽就随地吐痰、满口脏话,过着飙车生活的草莓,彼此却成为了无可替代的存在,改变了彼此对待生活的看法,甚至改变了人生。
在认可草莓为朋友前,桃子贯彻着自己的“个人主义”,对人与人之间存在联系感到一团迷雾。认为人是独居动物,一个人诞生,一个人思考,一个人死亡,如果人无法一个人生存,那么她宁愿做一条狗。这样的桃子没有一个朋友但也完全感不到寂寞,她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自我愉悦着。诚然,这样的生活态度不被大多数接受,但谁敢说,不曾有过一瞬间想要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抬起头自信地生活,不用强求融入主流?这是一种个体的追求,从桃子身上我们看到了:喜欢一样东西,即使它不符合大多数的看法也可以毫不在意。这样的桃子像隐身在人群中一样,但是,她穿着惹眼的洛丽塔裙子!她的“存在”并不需要他人的认可,就那么存在着。
桃子
这令我想到《黄金时代》中的王二与陈清扬:对于王二来说存在与不存在没有很大关系,用不着去证明自己是存在的;而对陈清扬来说,哪怕是一个人也好,只要有人愿意相信她不是“破鞋”,相信她的“真实”,那么她就不是“破鞋”,她的的“真实”便是存在的。
桃子也好,王二与陈清扬也罢,他们的主义里都包含了“个人与群体”这一关系以及如何在二者之间抉择的思考。
一方面,一个人的存在并不需要他人的认可;而另一方面,一个人的存在却并非个人的自我认同就行了,甚至有时候对自己存在与否漠不关心,“他人”即群体认为“你”存在,那你就存在了,认为你不存在,漠视你,那你还能存在吗?
群体或者世界就是这么冷血、残酷,甚至用温和得令人恶寒的手段洗刷人的大脑,让不合理成为理所当然,让合理成为异端。多数人认为在日常生活中穿着轻飘飘、华丽而繁复的洛丽塔行头是不合理的,便让这合理的存在成为了其背地里的评头论足与笑谈。桃子,也就成了下妻这个小地方的怪物。
桃子在“个人与群体”中选择了一个人生存,但在与草莓的相处中她的主义却发生了变化。如果说桃子华丽的洛丽塔洋装下是一颗冷漠而略显孤独的心的话,草莓粗暴的特攻服下就是一个孤独而软弱的少女。
草莓
在加入暴走族前,软弱的草莓遭受着校园欺凌任然强颜欢笑,她依赖着群体却不被群体接受,在加入暴走族后她找到了归属,更是积极意义上的深谙了人与人之间羁绊的重要性。在“个人与群体”之间选择了“群体”的草莓看到选择“个人”的桃子的生活方式后才发现“自我”的真正意义,所以当她因为缺席组里的集会,选择去不知道在哪儿的站台见对她说出“我想见你”的桃子而被“家法”时,才会说出“桃子她一直都是靠她自己一个人,相信着自己所制定的规则,和不是群体就无法飙车的你们觉悟是完全不同的,笨蛋!”原本骨子里软弱的少女变得真正拥有了勇气。她认可了桃子的生存之道,认可了“个人”的重要性,决定鼓起勇气一个人,不靠依耐作为真正的巫女(日语中草莓与巫女同音,电影中很长一段时间草莓都被称作巫女)地生活下去。
彼时,桃子冷漠的心也因为贯彻自己江湖义气的草莓变得沸腾起来,所以才能放弃制作洋服的工作,骑上机车、满身是泥、挥舞着棒球棍,大吼大叫,解救被围殴的草莓,值得一提的是,她依然穿着洛丽塔裙子!
桃子没有放弃自我但同时也认可了同伴的存在。
二人
相互改变着的二人在友情生根发芽、羁绊加深时在“个人与群体”选择了中间地带。这是种狡猾的做法,但却是理想的。桃子有着高超的刺绣技巧,她的奶奶对她说她有着自己的才能应该走自己的路时,她表现平淡,但当她的才能被洛丽塔品牌的创始人认可时,她才体会到认可的重要性,对突然间降临的幸福感到了恐慌。就像影片中的台词“人,在面临巨大的幸福时,会突然变得胆怯。抓住幸福其实比忍耐痛苦更需要勇气。”当草莓也对她说她拥有才能,她秀的衣服让草莓开心开心时,她从逃避的现实中走了出来,从梦中走了出来,认可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
终
啰啰嗦嗦写了一堆,中岛哲也通过《下妻物语》传达的东西老实说我只写到了很肤浅的层次,有些东西明明有着切身感受却无法说出,总归一句话那就是感动吧!当片“hey my friend”响起时,明明是一部荒诞不经的喜剧,却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看来这真的是温暖的友情物语!(百合物语)
举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