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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京电影学院到艾美奖提名,她是如何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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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三年时间,她拿到了艾美奖的提名)

(在好莱坞做声音设计师是什么感觉)

(在好莱坞追梦的北京女孩)

本月有关北京电影学院七十周年校庆铺天盖地的新闻相信大家都不陌生了,在优秀校友的校庆祝贺视频混剪中我们发现了一个身影,是今年由于工作加上疫情的特殊缘故无法及时回到母校参加校庆活动的2010级录音系毕业生李想,2014年顺利从北京电影学院录音系(现声音学院)毕业后,李想放弃了保研的机会,毅然选择前往美国查普曼大学这所业界排名前十的电影学院继续攻读电影制作专业声音设计方向的研究生,2017年毕业后顺利进入好莱坞著名后期声音制作公司工作,现在是一名声音设计师/音效剪辑师,于今年七月获得了Daytime Emmy(艾美奖日间时段)Outstanding Sound Editing For A Live Action Program(最佳故事片类别声音剪辑)的提名。

回顾李想在美国的短短六年时间,会发现她的履历上全都是闪闪发光的名字:她是第一位获得Cinema Audio Society Student Recognition Award(美国音响协会奖学生奖)的中国女生,同时她在校期间参与的多部作品也分别获得了学生奥斯卡银奖,学生艾美奖提名,美国声音编辑协会金卷轴学生奖提名等数十项国内外专业电影节及竞赛的奖项或提名,她参与的作品也分别在东京国际电影节,多伦多国际电影节,美国圣丹斯电影节,美国西南偏南电影节等世界范围内的著名电影节展映,超过三部作品获得参与奥斯卡评比的资格。

通过电影学院校庆的活动,我们有幸和李想取得了联系,想要听听她关于电影,关于奋斗,关于一个女孩独在异乡的故事。

(李想参加查普曼大学毕业典礼)

为什么会申请读查普曼大学?择校的标准是什么?

选择去美国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我觉得作为一个学电影的人一生中一定要去好莱坞试炼一下,无论是学习或者足够幸运能真正进入好莱坞电影工业工作。所以一开始我的目标就比较明确,我只申请了在加州的top10内的电影学校,其中查普曼的声音专业又非常优秀,所以收到三四封录取信后权衡之下,最终决定去读了查普曼的电影声音专业。

查普曼读书期间和北电有何异同?

我感觉查普曼对更注重实践,电影学院则是理论知识为主,实践为辅。不过也正是在电影学院录音系打基础的四年时间,让我在研究生刚开始的时候适应得很快,许多理论知识是在本科就学习过的,这对一个进入新环境(尤其是语言方面需要花时间适应)的学生来说真的很友好。记得研究生第一年刚开始的那个学期,有一门关于电影制作的课几乎每周都需要拍新片子,大家迅速组队,轮流担任各种职务,试图在最短时间内最高效的完成作业,那段时间我也去尝试了电影制作环节各种不同的工作,也大致掌握了与各个部门对接时沟通的能力。这些需要在实践中获得知识是我在电影学院学习的过程中所缺少的,所以通过在两所学校的学习让我更全面的获得了一个电影专业学生应当具备的各项技能。

(获得CAS学生奖第二年,李想受邀作为CAS颁奖嘉宾出席2019年CAS颁奖礼)

CAS/学生奥斯卡/学生艾美奖/golden reel提名对你的职业发展有什么帮助?

获得CAS student recognition award应该是2018和2019那两年发生在我身上的最好的事情。 虽然之前在校期间参与的几部作品也分别拿到学生奥斯卡银奖和学生艾美奖的提名,但这些奖严格来说还是会侧重于影片呈现出的整体部分,而CAS学生奖是真正意义上我获得的第一个颁给作为声音设计师/混音师的我的奖项,对我真的意义非凡。CAS作为美国混音师的顶级组织,获得它的肯定对于我职业发展的帮助是很大的,在此之前我只是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空有一身学历却并不清楚今后要怎么走,往哪走的新人,但得奖的同时我仿佛看到了一点前进的方向。在颁奖礼上认识了很多业内工作的前辈,也见到了许多同样在行业里努力奋斗的同龄人,拓宽人脉的同时我的眼界也逐渐开阔。记得当时CAS的董事会成员之一,同时也是大热电视剧《New Amsterdam》(医院革命)和《This Is Us》(我们这一天)的对白混音师Sherry Klein邀请我去她工作的地方观摩,那也是我第一次真正看到了全世界最成熟的电影电视工业制度下专业的团队做顶级美剧的过程。那时开始在心里就默默下定决心,有一天我也会坐在调音台前的这把椅子上,作为必不可少的一份子参与进那些全世界都耳熟能详的作品里。

作为CAS student recognition award获奖的第一位中国女生,有什么想对其他有电影梦想的女孩子的鼓励和建议?

自己选择的道路一定要坚持下去。这个行业其实拼的不光是天赋和能力,其实还是考验一个人是否能够为自己的梦想坚持下去的恒心。中间一定会经历无数困难,会有无数次想要放弃的瞬间,但这恰好也就是区分你和其他在半路离开的那些同伴的机会。

(李想和同届查普曼声音专业同学的毕业合影)

工作三年以来心态上有改变吗?

改变还是挺多的,学生时代那会儿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宝宝,进入社会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和责任感。在美国读书的三年时间参与的许多作品多多少少拿到了一些小成绩,当时心里其实还是有点小骄傲的,结果刚开始工作就被前辈们狠狠将了一军,不得不承认一直在影视行业一线工作的他们真的很厉害,随口说的问题可能都是你一个新人从没注意到但又非常基础非常致命的毛病,所以当时有过一阵很泄气的时间,觉得在学校的自己像个井底之蛙什么都不懂却自以为是。不过那段时间也是我感觉自己进步最快的时间,每做一个项目就会求经验丰富的前辈帮我提意见,然后一遍一遍修改到前辈满意为止,这样来回次数多了以后我也慢慢开始重新建立了自己的工作习惯和审美标准,逐渐给自己搭起了一个工作的基础框架后,每做一个新项目就是细微调整查漏补缺的机会,到现在虽然工作三年了,有机会的话还是会叫前辈来听一听我的东西,非常偶尔的时候前辈会觉得还不错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了,就真的觉得很有成就感。

(李想在毕业作品“Pickle”的拍摄现场)

疫情期间的你的工作是怎么样的?

四月加州宅家令生效以来,大多数好莱坞电影人就经历了为期3-6个月不等的“家里蹲”时光。做后期的一个好处就是其实在家也可以完成大部分工作需求。这方面来说我觉得自己是幸运的,疫情期间也一直在家工作。七月底的时候公司就复工了,不过因为我们都有自己独立的小剪辑室,所以日常也不会和别人有过多接触,公司各处贴满了新冠的提醒和勤洗手的标志,也给每个人分发了消毒洗手液和酒精喷雾,总体上感觉还是挺安全的。刚复工的时候公司还接受了SAG(美国演员工会)的检查,确定各方面安全后,SAG给符合要求的录音棚颁发了新冠认证,所有隶属SAG的演员们只能去具有新冠认证的录音棚进行ADR的录制,或者如果演员本人在其他州不方便亲自来录音的话,公司还会把录音设备打包寄送到演员家里,让他们自行在家中进行ADR的录制。不过因为同期拍摄停滞了几个月,许多pilots(试播剧)都停止拍摄或直接推迟到明年,其他很多项目也或多或少的被耽误了进度,所以影响到后期是早晚的事情。希望疫情尽快恢复,这样同期恢复拍摄后后期的工作才能衔接上。

对职业未来有哪些计划?

首先觉得自己需要学习的方面还有很多,所以在努力工作的同时还是要不断向前辈们学习。其次也会强迫自己走出自己的舒适圈,结识更多的业内人士,和他们成为朋友的同时拓宽自己的人脉。最后希望自己能有朝一日做个大片,爸爸妈妈都想看的那种,希望让他们骄傲一下。

(获得学生奥斯卡银奖当晚李想和导演Brian Robau合影)

你对于刚刚开始学习声音设计的人有没有什么可以分享的?

多看多思考。不要给自己设定任何的限制,要相信自己有无限的可能性。我闲暇的时间就喜欢看各个国家的电影和电视剧,甚至综艺节目,只要是感兴趣的我就都会看一看,有时候综艺节目的声音设计真的会给我带来很大启发,因为它们的制作理念和我们完全不同,所以算是从全新的角度看待问题。我相信任何类别的节目制作出来都是有意义的,就算是看完这个节目发现自己很不喜欢,至少也会了解到以后自己工作中需要注意规避什么,也不算是浪费了时间。当阅片量积累到一定程度时,会慢慢发现无论工作上出现任何新的挑战,我不至于让自己落到毫无头绪的地步,阅片的积累会让我总是能想到一些可以参考的范本,在此基础上进行带有自己个人色彩的创作,我相信只有这样才会不断进步。

说点题外话吧,平时生活中喜欢做些什么呢?

旅行!我是一个有一点小假期就闲不住的人,同时我坚信做艺术的人只有自己的眼界开阔了,你的作品才会被更多人欣赏。我很享受自己一个人在陌生城市中游荡的感觉,你可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考,也可以随机地和路人聊天,每次发现很漂亮的风景或者拍到很好看的照片,甚至和别人开心地聊了几分钟,都有一种打开宝箱拆出宝藏的奇妙感觉,尤其是压力大的时候旅行真的可以让你忘记所有烦恼。平时也喜欢下班后自己去看一场深夜电影,享受影厅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你会更放松的让自己沉浸在故事里面,看完会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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